嘴唇上的颜色遮盖不住咬出来血,脸上的水粉也掩盖不住面上的青白。
庄静安的衣服领子也扯开了,露出白皙的脖子,可是她还是在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这屋里的空气不够用,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武宁试探着叫了一句:“静安?”
庄静安好像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耳朵里也听不见声音,只是抽泣着喘着粗气。
外头秦科家的仗着一身莽撞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哎呦!我的天啊!这是何苦啊!”
呼号一声直冲到庄静安身边,伸手帮她顺着气儿又吩咐着端茶倒水,还要去找大夫。
武宁冷哼一声:“有什么可找的,不过是闹过了头罢了。”
秦科家的听了这话握着手绢儿也跟着哭嚎起来,“侯爷,我们家小姐嫁到你这侯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何必这么狠心啊!”
一时间那痛哭之声直接掩盖过了庄静安的喘气声。
庄静安只是微微抬手,秦科家的就反手握住,更是哭道:“小姐,小姐,您可不能出事儿啊!不看在老奴的份上,也得看看咱们府里的两位小姐啊。”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恰巧还是有心,莺歌儿跑着去找喜鹊,喜鹊不着一词就匆忙过来,却也引来了林小白和武笑姯姐妹两个。
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更是从未经过风浪,这会儿硬要跟着来,喜鹊也没时间敷衍,一看到这屋子里的情况,竟然三个一起吓得捏呆呆直愣愣。
秦科家的看见冲进来的三个人也是一愣,转而哭道:“小姐,小姐,你看看,你看看,两位小小姐都来了,您看看啊!”
喜鹊听了这话赶紧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管那满地的碎渣子是不是胳膊了膝盖,邦邦邦的磕头道:“老爷,您开开恩,救救夫人吧!”
武宁被她搅得心里一乱,更觉得恼怒,一脚上去踹翻了喜鹊,本来那膝盖下还没有碎渣子,这一倒,那拄着地的手就被划出来口子。
林小白完全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看着庄静安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心里觉得不好,把武笑姯往身后一带,冲上前去问道:“爹爹,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多大的恩怨你要这么折磨娘亲。”
庄静安这会儿才仿佛喘匀了气儿,轻声缓缓道出一句:“小白,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泪水滑出眼尾,那一双眸子只直愣愣盯着这两个女孩儿,哽咽之中竟是抖着唇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武宁长叹一声:“好好的事儿,你们闹个什么啊!”
庄静安哭道:“好好的事儿?好好的事儿?好好的事儿?!”
她摇摇晃晃的几次三番才从那座位上起来,喜鹊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手上的血丝,一左一右和秦科家的把人堪堪扶住。
庄静安看了一回在这屋子里挤满了的人,更深深的看了两个女孩儿一回,这才道:“小白,你命好,还没入了这武家的祖祠,还能躲过这一关,笑笑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