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已经有人拍着桌子笑了:“也不知梁尚书头上的绿帽子戴的舒不舒坦?”这话说的越来越不像话,这边几桌不过是些低品级的官员,云月不由把杯子重重一放:“几位的酒喝的也太多了吧?私自议论些妇人的臆测,可是朝廷命官所能做的事情?”
有两个稍微清醒些的看云月发火,打着哈哈道:“不过是说来耍子,柳修撰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来来,还是坐下喝酒。”有一个喝的满脸都通红的官员看见云月发火,火气更大,拍着桌子就大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老夫面前叫板?就算中进士,老夫也早了你二十多年,若不是你们这些女官,老夫早就。”
看他红涨了脸,一脸不满的样子,难道说这是个以为裘侍郎升迁了自己没得到升迁而不满的人,云月瞪回去:“就凭你今日之表现,平日如何就尽知,你有何脸面教训别人。”云月这话就像戳到这人心窝子上一样,他卷起袖子就要上前:“你们这些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为什么要出来顶冠着带,做什么女官。”
见他要打云月,旁边的人急忙死死抱住,云月后退一步,身子已经被人扶住,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响起:“灌了几口黄汤,就全失了体面,连小事都如此,大事可想而知。”说话的是裘侍郎,云月急忙行礼,其他的人也低头行礼,裘侍郎扫一眼他们:“吏部考核升降,皆以公平为要,诸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个方才喝醉的官员只是狠狠瞪了裘侍郎一眼,就低头不语,裘侍郎也不理他,其他人忙道:“下官知道。”裘侍郎这才转向云月:“随为师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裘侍郎走到一座亭子里面才道:“云月,女子出仕之难,你今日可都看见,为师还是想问一句,你还执意嫁人后出仕吗?”怎么连她都知道了?一定是陈国公主告诉的,云月行了一礼:“若不能,则云月会弃嫁人。”
裘侍郎微微叹气:“你这孩子,还真是倔强。”云月站的笔直:“嫁人则成王妃,只能在王府里过一辈子,出仕却是自己,能在天地遨游,云月并不想为了嫁人而失去自己。”
裘侍郎并没答话,云月却觉得有点不对,回身望去,陈飒正站在亭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