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棚子搭在个高处,看景是极好的,云月掀开帘子进去,棚子里只放了一张桌子四五张椅子,桌上放着些酒菜,秦敏和叶楚楚已经喝干了一壶酒,秦敏的脸看来比鬓边的石榴花还要红些,叶楚楚的穿着打扮和平常是一样的,连应景的石榴花都簪,只多插了支平时没见过的金凤钗,笑着招呼云月道:“瞧,连云月都没有免俗,子婉,你输了。”
秦敏懒懒的从椅子上起身,把云月拉到椅子上坐下,回头斜乜了叶楚楚一眼:“去,什么免俗,这石榴花多好看,连宫中人人都簪。”想来是自己没来之前,这两人酒喝的有点多了,拿自己开起玩笑来了。
云月坐下才道:“外面龙舟竞渡人人都在喝彩,你们倒好,只知道在这里喝酒取笑,真是没趣。”
秦敏失笑的去摇云月的手臂:“龙舟竞渡年年都有,等会倒有选花魁值得一看。”选花魁?云月的眼里不由露出向往的光,叶楚楚已经掀开帘子,池上的龙舟竞渡已经结束了,得到第一的那艘龙舟已经得了奖赏,披了红驾着舟在池上环绕一圈,迎接围观群众的欢呼。
这就跟运动员得了金牌之后绕场一周一样,不过那龙舟的龙头之上,竖了一根旗杆,那旗杆上方竟站着一个穿着鲜艳的人,仔细看看,是个男童,在上面翻滚,云月不由看的心惊,这可是没有保险绳的年代啊,万一掉下去了呢?
秦敏已经笑了:“不知道今年这个孩子,会被谁看中?”看中?这个词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暧昧了,秦敏回头看见云月皱眉,也皱起眉头:“云月,你不会这么没记□?当年那个玖郎不就是这样被裘侍郎看中赎身?”
哦,原来玖郎的来历是这样的,云月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叶楚楚已经叹气了:“管他是谁,只要不是入了赵王府就好。”一提赵王,云月就想起陈无瑕,赵王被陈国公主鞭打一顿之后,几乎就是闭门不出。
秦敏转一转手里的酒杯,没有说话,这时龙舟已经回到出发的地方,那个男童已经从杆子上下来,在他下来的时候,云月仔细看了眼,正当的起眉目如画这四个字,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出,不知道近前来瞧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