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阳平整个世界观都在崩塌。
这还不够,金丹越变越大,最终从中间破开,里头结出了一个不足月的娃娃。
……还真种出个人啊。
萧途用衣裳将娃娃抱了起来,差点喜极而泣,几乎要将他按进骨肉里。
娃娃闭着眼,没有哭也没有叫,除了平稳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证明他活着之外,再没有别的生命特征。但萧途一点也不在意,于他而言,“活着”就是天道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殳阳平掏着花盆,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我师父是个莲花精。
他在“人妖殊途”和“师徒情谊”之间晃荡半天,终于没舍得地丢掉他那点良心——不就是妖精吗?咋的了。还不能有个妖精师父啊?
殳阳平把头上的孝带一扯:“宝贝儿,快让我抱抱。”
萧途往旁边走了一步:“不,我种出来的。”
殳阳平:“别啊。”
才几句话的功夫,萧途手里的娃娃大了一圈,从一个婴儿长成了三四岁的孩子,殳阳平着急地说:“啊,快给我抱抱,以后没机会了!”
孩子还在长,萧途就是不撒手,还因为逐渐长出衣裳的腿而皱了下眉,转头就进了屋,把他放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孩子越长大,脸上的轮廓就越发地明显,隐隐有了后来的样子。
萧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他每一点变化都收在眼底,然后化入心里。他想着,就是这个年纪,他握着笔,写下了那一封封没有人看的日记。
终于,孩子停止了生长。
是初见的模样。
萧途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红了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毛病那么多,阎王爷哪里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