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震得他整个人一抖,总算是将他从虚无缥缈的幻想中提了出来,冷汗落了一身——他好像有个弟弟。
“我当时滴血问路,也没想到那么灵。”萧途看着王砚悬,“不然就先去请沧涯十三卫了。”
萧途和王砚悬是双生子,萧途曾经听人说,双生子之间有血脉感应,他从小就爱听外头的游方术士咧咧,偏方野术学了一大堆,当时就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了那白捡的符上,才找到了耗子洞。
萧途在天衍观门上敲了半天。
没有人回应。
这时,一个过路的人说:“别敲了,早没人了。”
在天顺朝里,什么庙都能荒,唯独天衍观绝不可能。
不为别的,只因为里头供的是天衍君。
可是这间天衍观就废了。
很难以置信。
路人说,是住院道长外出云游一直未归,底下又没个徒弟,春去秋来,香火就断了。
本来也不会断的,百姓们一人一炷香都能让天衍观香火缭绕,有不有住院道长也没那么重要。可是谁知道那个道长一走,百姓的香就点不燃,就算在外头点燃了,也插不进去,很快就会熄灭。
这间道观才算是真正地废了下来。
萧途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林歧让外头的声音惊了一下,意识瞬间回笼,他抹了把汗,偏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手臂,忽然有点能理解萧知意为什么会晕血了。
他用牙齿咬开葫芦嘴,漱了漱口,然后把里头的药水冲在手臂上。
这药水是天行君陶孟用了二十七种烈药炼制而成的消毒液,别的不行,和刑讯逼供配合食用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