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海子,黑色的魇气遮蔽了天日,乌云之上孕育着天雷。他被囚禁在孤海上,像一朵颤巍巍的莲花。
海水是血红色的,海面上反复上演着屠戮。
每一刀下去,海水就更深一分。
一道力量把他的头按着往下压,密集的锁链被晃得叮当作响,他被按进了海水里,剧烈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大脑,从他的口鼻中争相而入。
按着他的力量化成了一个人影,是那个传教士。
“多喝一点。”
“都是你兄弟的血。”
萧途突然开始七窍流血。
苏仪吓了一跳,靠在一边的林歧赶走她,自己坐在床边把人抱了起来。萧途浑身的血管都肉眼可见,身上已经有血丝从他的毛孔里渗了出来。
挺吓人。
林歧屏退了苏仪后,就将他的衣裳脱了,用真元护住他的经脉,再一点一点地给他化血。
林歧的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一不小心就爆了他,所以只能用最温和的真气一寸一寸地挪。高度紧张的状态使得他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脑门上、身上都是一大片汗珠。
等把人温养完后,他的衣衫已经湿透了。
他脱力地坐在地上,一边去看萧途脖子上挂的东西,一边抖着衣襟,想给汗涔涔的身体换个气。这时,床上的人喊了声:“天衍君。”
林歧:“……”
人并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