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是给畜生吃的,你如果想活下来就按我的方法去做。”老邓头的话听得林天半真半假,但是他还是照着老邓头的话去做了。
林天有时会觉得老邓头很古怪,他每次都会听到老邓头在叫唤天明的时候就知道那个送肉的怪婆婆要来了。
林天披着发霉的破布蹲在角落里,通常不会看到怪婆婆的脸,只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据老邓头说,每天天明的时候怪婆婆都会提着一个木盒子,里面满满当当地放着几碗肉,他每次都会装疯朝里面看一下如果比昨天少了一碗肉,那么可以相信的是这地牢里又死了一个家伙。
老邓头的话让林天相信就在这个偌大看不清深度的地牢里还住着不少的活人。
第一次老邓头叫天明的时候林天蹲在角落里的心都是悬着的,他生怕那个怪婆婆会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令林天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能把这么些人装进铁牢笼里。
不过老邓头没提,林天也就没问。
可是等到第三次老邓头喊天明的时候林天却发现了有一丝诡异的地方,当怪婆婆细碎的脚步消失在走道尽头的时候,林天抓着铁栅栏望向紧锁着眉头的老邓头,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忧虑:“今天的肉少了一碗。”
“什么意思?”林天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地牢里每天的肉都是按照人头数来的,少了一碗很明显就是有人死了。”老邓头不无唏嘘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林天有些慌张了。
“等,等最后一个快要死掉的家伙。”老邓头说话的时候瞄了眼挂在铁钩上的煤油灯,放着微弱灯光的煤油灯竟然连续燃了这么些天。
第五天老邓头喊天明的时候告诉林天,怪婆婆的木盒子里就剩下四碗肉了,也就是说这个地牢里只剩下四个人活着了,除了老邓头和自己,只剩下两个人了。
林天躲在旮旯犄角里捂着肚子,五天来他不仅是肉没有吃连水都没有沾,这让他有种想死的冲动,他曾经在夜里忍不住要去端那碗肉去吃,但是每每都能看到老邓头那双紧盯住他的眼,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个家伙的眼中。
第八天,林天饿的几乎看不清灯光,这个时候老邓头叫了声天明,然后在怪婆婆走过后不久猛地对林天喝了一声,林天脑袋一激灵,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老邓头。
“可以了。”老邓头凝重地说了句。
“什么意思?”林天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逃出去!”
“怎么逃?”
“今天就剩下来两碗肉了,明天我会故意暗示那个老家伙,她就会把你当做死尸扔出去。”
“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饿死的。”老邓头给了林天一个不让人信任的答案。
老邓头提到逃出去的第二天,他一如往常叫起了天明,林天早已经躺好在地上,那块破布依旧扮演着它不变的角色,林天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冰凉的目光扫过自己,他知道那是怪婆婆的目光。
“他死了?”怪婆婆的声音就像是乌鸦一般。
“昨天晚上死的。”老邓头的声音。
“哦。”怪婆婆声音音调很低,似乎是从嗓子里蹦出来。
不久,林天就听到了怪婆婆细碎脚步离开的声音,他胆战心惊地站了起来,对上了老邓头那深陷入眼眶里的眼睛。
在这黑暗里待了太久,他甚至连人的声音都要忘记了。